越鸟飞北
记得以前看过一些老兵的采访,很是感慨。这阵子在想,如果是明楼也去了台湾,会如何呢?
胡马依北风,越鸟巢南枝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回家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好比虎离山,受了孤单……”
明楼的院子里有棵槐树。
本来在这样南的地方,是不兴这喜北的树,禁不住他每每冷着脸要,人家还是在有年入冬的时候给他移了一株来。
刚来的时候就在风里颤巍巍的,搬来的人冻得直搓手,站在一旁悄悄觑着明楼的脸色,本是怕他嫌这树不好,敷衍了他,谁想明楼面无表情绕着左看右看了半天,最后倒笑了,说他惯了操心,现在心里能总挂着这棵树也倒是省着空落落的。
于是,托他爱操心的福,这棵树一路蹿个,但大概还是底子差了,终归是不壮。春天的时候也像别的树一样满树的花开,团团滚滚不懂事般重重附在它身上,衬着枝条瘦劲,比起烂漫,倒更是清俊。
哪里是棵花树该有的样子。
一到了开花时节,树下那把藤椅就被几个老家伙争个没完。椅子总是吱呀吱呀一下一下愣愣地摇着,目之所及尽是一片晃动的浓绿,间隙里或能看到层叠的一抹柔白,陌生的天色被遮的干干净净。
从此嫌昼短。
第一次开花的时候,大家聚在一起瞧稀奇似的看,王长官皱着眉头瞅了半天:“这是什么花?从前常见,眼熟的不得了就是叫不出名来。”
旁边有个人插话:“看来您倒不是那爱花的文雅人。”
王长官冷笑一声,复又叹了口气:“对月瞧时,看花索名,呵,倒是没想到啊。”
满院的槐花香,伴着时不时的戏声,慢慢悠悠地延出院子去,每每恍惚了院子口站着的人。
满地槐花满树蝉。
今年花开的格外好,明楼这天特地炒了栗子,香气四溢,风一来更是带的远了,他坐到椅子上,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,就等着那些“不速之客”自己找上门来。
“明楼。”
却当真来了个不寻常的客人。
明楼之前也想象过很多次,但渐渐也觉不出什么意味了,已经经历了那么久等待严苛的磨砺,他觉得自己的心应该早就溺亡在随便哪个莫测的湖底了。
竟是还这么鲜活。
砰,砰,砰。
手心里出的汗简直让人发笑。
明楼慢慢站起身来,身子却是直晃,只得赶紧靠扶手撑住,眼睛一眨也不敢眨,死死盯着来人,努力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。
但他却有点看不清对面的人,也甚至闻不到院子里的香气。
迷迷糊糊,旧事翻腾,直将此处作故乡。
竟像是回了家。
“先生,您坐车吗?
巷子里的包子铺刚被一个小扒手冒冒失失地撞翻,嚷嚷着追来的人一脚踩了上去,鲜香的包子味在主人的哀叫中一下子翻腾出来。
其实也记不清到底香不香,只是觉得巷口那一大团腾出的白雾,看着着实暖和。
拉车师傅还跟在身边,明楼轻轻摆了摆手,浅笑着指了指不远的地方,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慢慢地开过来。
“有人来接我了。”
“明楼,今天晚上。”费了好大劲才听清对面那人的话。
“该回家了。”方才漫溢的乡景突然散去。
明楼皱着眉头用力想了会,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。抬头看见了微微下垂的树荫,
“这树,我能搬回去吗?”面上不带一点笑,竟像是认真问的。
来人一阵叹息,“看你这傻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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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只有开头,突然决定下面的大改......
听朋友的建议,有一个地方好像加个注释比较好,王长官说的“对月敲时,看花索名”原句为“对月略能推汉历,看花苦为译秦名。”,望月推算着故国时辰,看花想着她在故乡的本名,当是寄故国之思。
大家不用担心明楼被虐的,我们的组织已经来接他啦!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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